小滑蓋

真‧作者：翻蓋君
巨OOC
第二人稱鳴人視角
現代paro
非美術專業，請輕噴

 

00.

那天大概是個「命中注定」」要發生的一天。

－－至少你是這麼認為的。

 

單身的日子其實滿自由的，至少對於身處自由業狀態的你而言，最大的好處是不會有人對你指手畫腳的。

－－至少，你的朋友總會用欣羨的眼光看著你，並且羨慕你「天生」的自由。

 

身為藝術從業人員，科班出身的良好技術為你帶來足夠的財富，以及有著底氣的任性。

想工作就接單；不想工作，那就不管。

 

一直以來，你都是這麼「自由」的。

 

01.

 

你認為是「命中注定」的事情，發生在一個極其平凡的午後。

 

忘記了當初是抱著什麼心態打開了電腦、接上好久沒用的網路線，開始一個頹廢青年的下午。

 

－－噢、那時大概是因為沒有新作品的靈感了吧。

 

根據那時朋友的建議，網路上總是會有一些特殊的、可以激發靈感或者方向的東西存在。

 

好久沒有熬夜製作作品的你顯得精神煥發，盯著朋友經過聊天軟體傳過來的幾個網站頁面不停地搜尋著。

說是「搜尋」，其實也不過就是隨性地看看他人的調色、市場所喜好的樣式之類的東西。雖然你比較喜歡按照自己的喜好製作商品，不過有時會不小心接到一些商業的項目，所以你偶爾會意思意思地看看相關性的素材。

 

「啊......現在流行這種東西嗎......？」看著網頁上令你瞧不上眼的作品－－好吧，它在你眼裡甚至不能被稱作為「作品」－－大概就是一些技術性普通的玩偶，你乾巴巴地嘆了口氣。

 

「這樣最好是會找到靈感啦，牙根本騙我嘛......」

太久沒有玩電腦的身體很快便無法負荷絲毫沒有樂趣可言的行為。你改為趴在桌上，一邊繼續滾動滑鼠。

 

這樣的偏執其實很少見－－事後的你，是這麼回憶的。

事實上，你只要退出網路，把網路線重新拔掉就好了。但不知道為什麼－－一個連你自己也不明白的為什麼－－你沒有這麼做。只是很勉強地繼續進行著理智上覺得很無聊的舉動。

 

無意識地一通亂點之後，你進入了一個連結網站......

「這是？」

 

映入眼簾的，是一個被精心設計過的網頁，版面有些詭異，首頁是略帶灰暗的顏色，確切是什麼顏色連你都說不太清楚，看著像是與某個與信仰有關的部落格。

至少，網頁的首面最頂端，還設置的是一張神秘的、你從來沒看過的神佛面目。

 

持有者不具名，甚至在基本的頭像區域都是系統預設的頭像圖片。

說是某個人的部落格，卻沒有格主的照片，也沒有相關的小札。說白了，這個部落格感覺一片空白。

 

「這到底是什麼呀我說......」抱著不該有的好奇心，你一一點下部落格中的所有按鍵－－

只有『相簿』是有反應的。

 

像是發現寶物一樣，你湛藍的雙眼在看見畫面改變的瞬間，變得格外閃亮。「嗯嗯？我來看看是什麼～」

 

其實也沒什麼，就是一個個『相簿』。

就是很傳統的那種，可以把很多照片放在同一個資料夾裡面的樣子。

 

......只不過，有點微妙的是相簿的名稱。

 

你小聲地一一念出相簿的名稱：「『喜』、『怒』、『憂』、『懼』、『愛』......『憎』......」

 

「『欲』......？」

 

你的聲音太過細小。或許是無意地，但配合著安靜幽微的燈光，倒是有些靜謐過頭，彷彿擔心無意間打擾到什麼似的。

 

「這些到底是什麼......亂七八糟玩意兒。」看完七個相簿的名稱，你有些無語。

 

這果然...是什麼修行者的部落格吧？不然連相簿名稱都可以這樣取名的？

 

你晃動著鼠標，準備隨意點開一個相簿。

這種類似於小孩偷看大人祕密的感受，倒是讓你快速地忘卻方才對於相簿名稱，或者是整個部落格的不滿。

 

『請選擇一個相簿。』鼠標右側，突然出現近似對話框的說明提示。

 

「？」你晃了晃頭上因為忘記整理而一直翹著的金色髮絲，一臉莫名其妙。

「規矩真多。算了，管它呢。」

 

後來，你的印象，是你一臉「放心吧、沒事」的表情，點開了－－你「最想」點開的那個相簿。

 

02.

 

之後發生了什麼呢？

你自認對自己誠實，但卻發現好像沒有什麼語言可以表達你的想法。

只是，當你回過神、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頭的時候，真的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。

 

「好吧、也許牙不是騙我的吧。」你苦笑了一下，轉頭繼續對著手上的樹脂材料進行基礎雕塑。

這一琢磨，又是不眠不休的十天。

 

＊

 

原本沒什麼色彩的樹脂經過日日夜夜的處理之後漸漸凝固、成形。

你拿著塑型工具，將因為看過無數次，甚至因為在腦海中描繪過無數次的面龐一點一點地，按照角度以及線條慢慢地修整出來。

從最外部的輪廓，到臉上的五官長相－－秀氣的細眉、銳利的雙眼、輕抿的雙唇......雖然單單看起來是溫柔的樣子，但對方的表情卻意外地冷酷而令你心動。

 

一點一點地，你不敢貪快。

 

－－你深怕毀了「他」。

 

＊

 

其實你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雕塑師了，使用的素材也十分多元，甚至可以說是前衛也不為過。

你自認自己做得還不錯，到目前為止，你是有把握可以將腦海中的一切實現的。

這是你一直引以自豪的一點，也是你的底氣與實力。

 

但面對著眼前，從網站上彩色列印下來的圖片，你卻發現你十分迷茫。

 

「不對......」看著眼前已經約略出現雛型的人型，你罕見地皺起了眉頭。

 

這個感覺不對。

這個「東西」的感覺不對。

 

「要換......要換一個材料才行......」

一句話，十天的成果瞬間進入儲藏室。

 

03.

 

「磅！！框啷！！」工作室裡傳出巨大的聲響。

有很多東西碎裂、破掉的聲音。

 

各種「東西」摔碎的聲音。

 

「不對！！！」你暴躁地將手上的調色盤扔在石膏像上。

整個工作室內部亂糟糟的，像是經歷了一場狂暴的龍捲風侵襲。

 

地上充滿一堆已經看不清楚面目的雜物，被你碎地放置。

看起來像是試作品，但也因為你各種手法的嘗試，根本就無法確定那些是什麼材質的。

 

這已經是你不知道第幾次更換的素材，也是你所製作出來的不知道第幾個半成品。

一切的一切像是笑話一樣。

總是製作到半途，才發現這些「東西」根本湊不成自己想要的樣子。

 

你說不上那是什麼樣的情緒。

基本說來是「失望」，像是前陣子一頭熱的自己被冷不防地被潑了一身冷水，從頭到尾的那種。

身心都濕透了。

 

但潛意識裡，卻又有種說不上的認同感。

也許還帶有小小的、帶著說不清理由的「快樂」。

 

－－你的「他」舉世無雙，本來「一般的東西」就不太可能做出他來，對吧？

 

＊

 

為了這個虛無的「他」，你已經失眠了不知道幾個日夜。

感覺似乎很久，但也似乎才昨晚的事情而已。

不過事實上，你也並不是非常在意失眠這件事情。這對你而言，宛如家常便飯。

 

你唯一在意的，是他的「誕生」。

 

－－到底要怎麼做，才可以呢？

 

－－你的「他」到底要怎麼做，才可以「活生生」的？

 

04.

 

你也說不清那天的你為什麼會又莫名其妙地走出家門。

之前在家裡悶著，一過就是三、四個月與世無緣的生活，朋友們也習慣你經常性地長時間不出門，畢竟你只要開始工作了，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。

 

於是你便更加說不明白，為什麼那天就這麼心血來潮地想要出門看看夕陽呢？

 

＊

 

現在的居所是你從業之後才更換的位置，出於一種說不清的原因，你換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城市居住。

即使跟以前的朋友還有來往，卻也從不邀約他們到你的家裡居住。你想你也許只是不喜歡為了客人到來而需要刻意打掃家裡，或者只是更加需要一點絕對隱私空間的存在。

反正你一直都活得挺任性，周遭的朋友也沒有因此而疏遠你。

『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』，你是這麼認為的。

 

搬了家之後，便可以見到那個城市中據說最漂亮的夕陽。

有時是黃澄澄的，有時帶有一些番茄似的顏色。總之對你而言，都是黃黃紅紅的、暖暖的樣子。

－－是沒有家人的你，最嚮往的顏色與溫度。

 

但也有人說，夕陽餘暉，最後的溫暖過後，就是逐漸冰涼的深夜。

 

＊

 

事後的回憶是耳邊轟鳴的救護車聲響，身邊來往的、冷漠的人群，以及地上大量的鮮紅。

 

當然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這些鮮豔的顏色逐漸地黯淡下來，一如生命的流失一般。

 

啊啊、是車禍？還是兇殺案件？

 

但不論是什麼，那抹紅色，瞬間在你面前噴濺而出的熱度像是會將你燙傷一樣，在你的記憶深處中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跡。

 

你微微地顫抖著，直到你發現，並且必須緊握拳頭才可以控制身體的反應。

 

－－『啊啊、生命啊......』心中上揚起的聲線，彷彿是十分滿意一般。

 

＊

 

也許一切都是命運跟你開的玩笑，但你卻相信這一切都是「最好的安排」。

並且你決定微笑著順應這一切。

 

－－「我也只是，想要『家人』而已啊。」喟嘆般地，誰的低喃。

 

05.

 

『......本周第十起棄屍的殺人案件』、

『充滿惡意』、

『動機不明』、

『缺陷洩憤懷疑』、

『心理或者精神缺失』、

『嫌疑犯追蹤中』......

 

客廳中的電視裡，地方新聞台正在播報當天早上的最新新聞。

 

「啊啦、怎麼又是這種新聞？最近沒有新的東西可以播報了嗎？」你坐在餐桌的一邊，左手抓著烤土司的一個小角，小心翼翼地咬著。

右手則握著電視遙控器，不斷地切換著頻道，「真是的，老是播這種恐怖的新聞，嚇到佐助怎麼辦？看來該好好想想要不要搬家了呢。」

 

一口將牛奶全數喝下，你不耐煩地關起了電視機，起身收拾餐桌。

 

＊

 

「佐助～我來看你囉，你今天還好嗎？」你笑容滿面地走進自己的臥室。

 

當初是放置單人小床的角落，如今變成一張鋪著向日葵床單的雙人床。

床上，除了你早上起床時疊好的棉被之外，尚有一人躺在那裏。

漆黑的髮絲，白皙柔嫩如女人般的肌膚，和纖細卻有力的四肢。

 

－－是屬於你的，活生生的『佐助』。

 

「嗯嗯、今天似乎沒有流血了，佐助好棒！」像是新手好伴侶一般，你輕悄悄地靠近正在沉睡的他。

 

「佐助啊、還記得我是誰嗎？我是鳴人喔！」你輕輕地撫摸對方臉部細白的肌膚，動作輕柔地像是擔憂打擾對方睡眠，卻又情不自禁。

手下所感受到的觸感一如前幾天一樣的完美，對話的開頭內容也是一模一樣。

 

「你前幾天一直流血，我都擔心讓你沒辦法醒來了呢」說著，手中的動作微微地停頓了一下。

湛藍色的眼眸微微地瞇起，嘴角也大大的往上揚，整張臉都寫滿了愉悅。

「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喔，佐助。」

雖然那抹微笑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，不過無所謂，反正也沒有人看的到。

 

你心滿意足的將對方輕輕地擁入懷中，尤如珍寶。

－－像是看不見對方身上那些「不自然」的透明縫線一般。

 

 

 

FIN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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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：

忙碌了很久總算是更了一篇文章，雖然是短文，但還是非常滿足的。感謝提供梗給我的小滑蓋>3<

為了寫得有些懸疑，埋了一些小伏筆在文中，希望這篇短短的文章也帶給大家不一樣的娛樂感吧，有疑問的部分歡迎留言提出唷～

 

下次有緣再見//